文學界深情追憶巴金

2013年05月24日 14時58分 

  馬悅?cè)唬何曳g過巴金的小說 

  瑞典學院院士、諾貝爾文學獎評委馬悅?cè)灰恍姓谥袊L問。在獲悉巴金老人去世的消息之后,馬悅?cè)槐磉_了對巴金作品的看法,并回憶了他與巴金先生的交往過程。 

  新京報:你可能是最熟悉中國文學和中國作家的漢學家了,能談談你和巴金先生的交往嗎? 

  馬悅?cè)唬何液桶徒鸬南嘧R已經(jīng)是20年前的事情了。 

  那是1982年的時候,巴金和周海嬰兩位先生來瑞典參加世界語大會,我接待了他們。 

  那次見面是很愉快的,我和巴金先生相談甚歡,那次他們就住在我的家里。 

  新京報:那你接觸過巴金的作品嗎? 

  馬悅?cè)唬寒斎挥校艺J為巴金的《寒夜》是非常優(yōu)秀的小說,非常好。另外,《家》、《春》、《秋》也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。其實我曾經(jīng)翻譯過巴金的一些短篇小說,不過沒有涉及他的大部頭作品。不過據(jù)我所知,巴金的好幾部長篇小說已經(jīng)有了瑞典文譯本。 

  新京報:你怎么理解巴金的小說? 

  馬悅?cè)唬何医o你講一件往事吧。1986年的時候,我來中國參加一個外國文學會議,當時我見到了一位巴金作品的英譯者。我看過他的譯本,當時我直接批評了他的翻譯,他把巴金的對話和敘述性語言刪除的太多了。我覺得巴金小說里面的對話相對繁復,做一些精簡還可以理解。但刪節(jié)巴金的描寫,那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。 

  新京報:也就是說巴金的語言很有意思? 

  馬悅?cè)唬何沂且粋€對語言敏感的人,有一段時間我專門研究過小說的語言問題。一開始讀巴金小說的時候我就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語言是相當繁復的,特別是對方言的使用很有特色。他的小說是用國語寫成的,但在很多小說里面,對話都是用的四川方言。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,我發(fā)現(xiàn)在中國現(xiàn)當代作家中,這種情況相當普遍,比如山西作家李銳,他的作品里面就有很多山西方言。中國現(xiàn)當代文學的研究者應該注意這個有趣的現(xiàn)象。 

  巴老時刻流露著對后輩的關(guān)心 

  陳喜儒(中國作協(xié)外聯(lián)部副主任、曾任巴金外事秘書) 

  我從1980年開始,便陪同巴老出國訪問,也因為這個原因,我和巴老的接觸還是比較多的。我記得從我和巴老認識之后,也就是1980年之后,他每次出一本新書,就會惦記著給我寄一本,每本書他都會簽好名,并小心翼翼地把書包起來。 

  我每次收到這些書,都很感嘆:他對后輩的關(guān)心和幫助就是在不經(jīng)意之間流露的。 

  1984年我陪他到日本訪問的一件事情給我印象很深。我記得那時他和日本一個作家做對話,那次巴老收到了大約100萬日元的采訪費。巴老跟我說這次活動是日中文化交流協(xié)會主辦的,辦一個活動很不容易,就讓我把這100萬日元全部送給他們。 

  這件事20多年來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,我知道他不在乎自己,他在能幫助別人的時候,他一定會盡自己的力去幫助別人。 

  通過作品認識巴金的思想和人格 

  邵燕祥(詩人、作家) 

  在我的心目中,我一直把自己當成是巴老的學生。 

  雖然我跟他沒有什么私人交往,但這并不妨礙我跟他的心相通。我對于巴金的思想和人格的認識,主要是從他的作品和言行中領(lǐng)會的。 

  我覺得之所以他這樣深度重病,一直不肯離去,就是因為他有一個重要的愿望沒有實現(xiàn),所以他一直不能瞑目。而這個愿望就是他20多年前就提出的———建立“文革博物館”。因為他希望用我們中國的一段歷史教訓來告誡我們悲劇不能重演。如果我們不去體會他的內(nèi)心深處的隱痛,和他最殷切的希望,我們現(xiàn)在所做的所有事情,所有紀念都是沒用的。 

  作者:甘丹 劉晉峰 周文翰 來源:新京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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